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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
唐娇大喊。
暮蟾宫懒得理她,他生气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她不让他说,他偏要说:“非但如此,我还要你继续当话本先生。
你手不能动,但你还有嘴,你念出来,我给你写下来……”
“别说了。”
唐娇呜呜哭了起来,“我错了,别说了……”
她哭起来很美,犹如牡丹承露,即使身陷囹圄形容憔悴,依然艳压群芳,国色芬芳。
暮蟾宫记得自己从前是很喜欢看她哭的样子的,而现在却觉得不忍,宁可她笑着,也不想再看她流泪。
“知道错了就好。”
他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眼神极认真的看着她,“不要再自暴自弃了好吗?人活着,哪有过不去的坎。
你的手只是受伤了,又不是没了,我陪着你,陪你找大夫,陪你疗伤,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
唐娇已经冷静下来,脸上有些发烧,觉得自己刚刚简直无理取闹,听了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他说:“要是好不了……那就我念,麻烦你帮我写下来了。”
“好。”
暮蟾宫温柔笑着,一口应承了下来。
此事揭过,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间近了一些,没了从前的戒备,却升出些共患难的真情。
暮蟾宫放下了总想弄哭她的念头,唐娇也放下了对他的戒备疏离,上元节的灯火照不进地牢,但有彼此照亮自己的心田。
外面传来一声咳嗽声,同来的的侍从催:“表少爷,时候不早了。”
他只得放开她的手,低低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等等。”
唐娇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的花灯。”
暮蟾宫回头看她,衣裾雪白,眉眼带笑,正是那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美少年,对她笑道:“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我不能给你摘来月亮,只好送你一盏花灯了。”
唐娇便抱着那花灯,目送他离开。
他走后,地牢重又变得孤冷寂寞,像压住白娘子的雷峰塔。
只是陪伴她的并非青灯古佛,而是手里这一盏牡丹灯笼,细木为骨,镶以绢纱,绢纱上用极妩媚的朱色,细细描了一朵牡丹花。
唐娇抚着花灯,心中道:“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暮少爷,有你在,地牢里也并非有灯无月。”
她将那花灯放在床边,伴着它的光亮入睡。
于是这一夜睡得颇为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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