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凛然”
是硬撑出来的,是相互的,也可以说是互为对方而表演。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些怕。
可这怕,却又是说不出口的。
情感那么高尚,怎么能轻易亵瀆呢?然而,在心的底部,却有两个字象钳子一样紧紧地夹着他们,夹得两个人透不过气来:军婚!
按法律规定,苗青青是军人家属,就凭这两个字,如果任秋风告他们的话,就可以判刑!
那么,只要判了刑,无论刑期长短,他们身上那点“品位”
就不再是品位了。
苗青青和邹志刚是在一次会议上认识的。
那会是财贸口的,而苗青青是晚报文化版的记者,并不分管财贸。
说来也巧,那天,跑财贸的小徐突然病了,苗青青就被总编临时抓了差。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
往深里说,还是因为后来那次看相。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一点了。
就这么闷坐着,邹志刚有一个很细微的动作被苗青青的眼风扫到了。
那是他的腿,他的腿下意识地打了个颤儿,是尿颤。
他赶快往里缩了缩,并得更紧些。
苗青青心里说,他想尿。
那硬夹着的,是尿。
于是,苗青青默默地说:“你,走吧。”
邹志刚迟疑了一下,说:“那你?”
苗青青突然有些烦躁,说:“走吧,别管我。
我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邹志刚一怔,说:“你,啥意思?”
苗青青说:“没意思。
没啥意思。
——你走吧。”
邹志刚的确想走。
这个时候,走,尴尬;不走也是尴尬。
其实,他真要走了,在两人之间悬着的那点“凛然”
,那点可忴巴巴地矜持,就可以放下来了。
至于以后,天大的事,只要假以时日,也没有过不去的。
可是,所有的开始,都由那点“品位”
做垫底,那就还得撑着。
不撑怎么办?不能太掉份了。
邹志刚还是站起来了。
他故作轻松地在屋子里走了一个来回,说:“青青,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
事已至此,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苗青青的目光柔和了些,说:“你不怕……?”
邹志刚避开了那个“怕”
字,说:“我,我当然还是希望和平解决。
无论他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青青,你要记住,我是爱你的,我不承认这是不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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