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说,“回老家后,再看看怎么说,爷爷总不能真把我打死埋掉的。”
冷宁芳说,“我,还有他,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白雪岚笑道,“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白雪岚随口做了几句吩咐,自有底下人去料理,他也不多加理会,带了宣怀风回曾住过的小楼处休息。
宣怀风先洗了上床,头一挨着枕,就有一股浓浓的瞌睡像轻棉被似的笼罩上来,正躺得有几分舒服,白雪岚也随后洗完了,带着一身热气钻到床上,要寻宣怀风来闹。
宣怀风把他乱拱的脑袋往外一推,闭着眼睛呢喃着说,“好困。”
倒不是存心推搪。
这一个白天折腾下来,又瞧了一个晚上的热闹。
虽则新鲜,然而精神也消耗了八九分,他是找不出力气来应对爱人。
白雪岚不罢休,又把身子靠上来。
宣怀风只管要睡,迷迷糊糊觉得身边不消停,却也没有再向外推,顺手搂了送上来的脖子,索性就把白雪岚的肩膀当了一个枕头,半个后脑勺挨在上面。
冬夜里抱着白雪岚这样的大暖炉子,换了谁都是很易入睡的。
何况鼻子里嗅着白雪岚熟悉的气味,宣怀风更是安心,片刻就睡沉了。
至于白雪岚怎么按捺住本性,老老实实做了枕头,他一个睡梦中的人,倒没如何留意。
宣怀风回到房里,见宋壬带着两个护兵正提着装衣服的行李箱子出去,却不知白雪岚去了哪里。
便问宋壬。
宋壬也正打算和宣怀风说一件事,叫护兵先把东西搬出去,自己留下来答说,“总长到酒窖里去了。
说这穷地方,别的好东西想必没有,陈年老酒也许藏着几坛。
宣副官,您不知道,乡下古法酿的老酒,藏在土窖里几十年,一打开封盖,那个香啊。”
一边说,一边便像勾起了馋虫一样,咽了一口口水。
宣怀风低头想了想,叹道,“找酒就找酒罢,只别一时使起性子,把人家的酒窖给砸了。”
不料宋壬这粗犷的山东汉子,也有心细的时候,竟听出一点意思来,便问,“怎么?您和总长吵嘴了?”
自己和宣怀风夜里的事情,宣怀风哪能拿来和宋壬讲,微微笑道,“并没有吵嘴那样严重。
不过是今天早上,我为那位老太太顺口说了两句好话,不合他的意思。
恐怕他临走前要去找姜家堡一个麻烦。
等他回来,要是心里的气还没有平,大概究竟还是要来找我的麻烦。”
宋壬咧嘴笑道,“宣副官,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肚子里弯弯就是多。
照我说呢,总长对上您,就是一头犟骡子,心里再大的气,只要您顺着毛,捋一捋,也就乐乎起来了。
天底下,一物降一物,您说,是不是这道理。”
宣怀风被逗乐了,“怪不得总长抱怨,说你们这些人去了首都后,都不学好了。
当着他的面老实,背着他,敢把他比作骡子。
你不怕他拿鞭子抽你?”
宋壬把胸膛拍得砰地一响,“跟着总长办事的人,还挨不起那几鞭子吗?我也不是傻子,这些话只在宣副官跟前说。
您我是知道的,从不在总长面前嚼舌头。”
说完,左右看看,把声音压低着说,“宣副官,我想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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