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以前骂方家二少爷屁事不会,只能当个纨绔。
方无隅不信,现在他也不信,他觉得自己聪明,凭他想做,便能做好。
只是他现在在做的事他不想做,不喜欢做而已。
那天方无隅到下午一点,吃完中饭才去上班,还没进办公室的门,在楼梯口便听里面的人嚼舌根,说方无隅,竟还说方云深。
方云深也不知怎么,今天竟没来。
他们便把方无隅的火撒到方云深头上,说连方云深都摆起了谱,果然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到现在还把自己当少爷呢。
方无隅火气一上来,也不知顺手抄起了什么,进门就往人家头上抡,等四周惊呼声响起时,他才发觉自己满手的血。
他使劲地把血在衣服上擦了擦,吞了吞喉咙,在一片纷乱中抽身逃离,晕乎乎地走在大街小巷,好不容易看到水龙头,把手洗净,才松了口气。
方无隅磨到晚上十一点,这才敢回家。
他想给他哥多点时间消化,骂他的时候能骂得轻些。
回家才发觉不对,家里都没人,只留了一个下人,磕磕巴巴地说人都在医院,不行了,不行了。
方无隅吃了一吓:“死了?”
下人老泪纵横,显然被吓得不轻。
方无隅没想到会把人打死,叫了黄包车赶到医院,还在走廊便看见他那七娘坐在长椅上,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嘴唇雪白。
病房里传来他几个后娘的痛哭声,方无隅放慢了脚步,直到他哥突然失声大叫父亲,他惊得皮毛倒竖,拔腿便往病房跑。
方老爷死了。
方老爷是死在七姨太的肚皮上,他大白天行淫,同七姨太研究房术,颠鸾倒凤之间,心脏骤然跳快,目眦尽裂,还吐了一口血,喷在七姨太脸上。
七姨太吓得惊叫,方老爷便睁着眼睛倒在她雪白的身体上。
送到医院抢救了大半日,终究是没能抢救回来。
方无隅用手撑住病房的墙壁,才发现自己腿软。
他看着那具尸体,这生了自己的人已面目青白,再不能来嫌弃他这只会与他作对的儿子。
方老爷的葬礼方无隅没能参与,他在那之前就因为打人伤人被关进了警察局。
葬礼由方云深一手操办,方老爷这马上风的死法实在难以启齿,对外便宣称是方老爷犯了旧疾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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