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方无隅被警察局通缉,孟希声落根南京,进了一家戏班。
孟希声没看到通缉令,他也不知道方无隅现在的境况,只从报纸上得知这宗命案。
现在这张报纸被拿来垫杯子,字迹都糊得看不清了。
孟希声盯着报纸上触目惊心的“惨案”
二字,冷冷地抬起头,看着一桌之隔的方无隅。
爷爷进来送了两杯凉茶,对方无隅还是旧时的称呼,叫他方二少爷。
这栋小别院是孟希声来南京时租下的,不大,带两个跨院,他和爷爷各住一处,胜在清幽。
等爷爷离开,方无隅越过桌子抓住他白白一截手腕,急着辩驳:“我真没杀人,你信我。”
孟希声挣了一下,没挣开,反被方无隅摸到坚硬表带,看清他所戴正是他当年给他的那块德国表,方无隅喜不自禁,献宝似的把自己的袖子也撩开:“我也戴着呢。”
灯下金光涟涟。
这条金手链是孟希声出生时便戴着的,长大后去金店多镶了两节,方无隅腕骨比孟希声粗,链子在皮肉上勒成紧紧的一圈,自从得了它之后,再没将它解开。
孟希声把手表给他,管他还金链子:“给我。”
方无隅把手缩回去,见状把表给他重新戴上,孟希声不戴,只管要自己的金链子,两人争了半晌,方无隅突然吃吃地笑起来,孟希声一恼,扫腿把方无隅撂倒。
方无隅跌坐在地,耍无赖不肯起来,宛如瘫痪病人在地上划船,蹭着孟希声裤脚,抱他大腿。
“你怎么不把我的表扔了?”
方无隅抬起头,孩子气地笑,仿佛比孟希声还小了三岁。
孟希声拉长了一张脸:“你起不起来?”
方无隅笑出了从前张扬的脾性,语气笃定得让孟希声想把他踹出去:“你舍不得扔,是不是?”
于是孟希声便当真踹了,方无隅哎哟一声,借机在地上滚了三滚,直接翻出门框掉下台阶,然后把伤势坐实,眨巴着眼睛说:“这下真起不来了。”
“……”
孟希声拍拍褂子上的灰,说,“那就别起来了。”
他转身合上门,开了台灯在屋子里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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