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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节中藏了一副细小的笔墨和纸张,谢问渊将纸铺就,草草写了,便将笔墨纸尽数装好,再交给窗外的人。
随后也不见人应声,钟岐云走去瞧时,窗外哪里还有什么人。
有一阵长吁短叹后,钟岐云才凝视着谢问渊,满眼含笑:“谢大人,我忽而才发现一事。”
“怎么?”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铺呢,哎呀,想来今日可能得委屈您与我同睡一张床、共用一个枕头了,人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般看来谢大人与我缘分实在不浅。”
谢问渊蹙眉:“......”
相识一年有余,头一次听到钟岐云对人说出这般像极了调戏话语的江司承有些怔忪。
钟岐云眼底笑意更深了两分,“哎——也不知您习惯不习惯。”
谢问渊望着寻着机会又恢复原样的钟岐云,似笑非笑道:“钟老板希望我如何回答?习惯?或是不习惯?”
“......”
谢问渊不再瞧他,只往先前坐的暗处走去,“钟老板腿上有伤,我自是不好与你抢这床铺,今日我便在桌前将就一夜吧。”
坐椅子上睡?这哪儿行?
钟岐云赶忙上前拉住了谢问渊,“哎哎,那啥,也不是没床,这床铺这般大,坐椅子上怎会好受?你若是不喜,我待会儿离你远些可好?我方才嘴碎胡说八道,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谢兄莫要见怪。”
说着他又看了看那边目不斜视只望着窗外的江司承,又打趣道:“你瞧,若是明日谢兄值守,我不也要与江兄同床共枕吗?算起来我与他也是千年修来的缘分。”
“噗——咳咳咳咳咳咳......”
那边江司承呛了一口风,咳嗽起来。
谢问渊哭笑不得地望着钟岐云,“钟兄说出口的话,真是句句令人‘耳目一僵’呢。”
钟岐云见他笑了,也不由得笑着冲谢问渊拱手道:“谢大人谬赞。”
话也就只能说到这处了,雨势渐小,门外原本看守的海盗又回来了。
白日里与拉哈谈话实在耗费精神,现下还是都有些困倦,往后还有硬仗要打,歇足睡好是必要的。
两人都不再耽搁歇息的时间,各自背对着睡在床铺一侧。
夜渐渐深时,雨声渐住,昨晚一夜未眠,本应困顿非常的却有些睡不着。
背对的方向传来的浅浅呼吸声在这夜里被无限放大......传进了耳里,也传进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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