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不解道:“甚么?”
我忽然有些气馁,摇头道:“没什么。”
手上加快,不一时已缝补妥善。
萧越举袖一看,笑道:“果然天衣无缝,无怪广叔对你赞誉有加。”
我听他提起当日之事,怪道:“还说呢。
你家料子厚重,工艺繁复,走线又密。
裁改那几件衣衫,倒花了我七八天辰光。
怪道人患了眼疾不见好,实在是费力得很!
你不多请几个针线娘子,难道日后成亲之时,身上新郎官的衣裳,也要找我这穷……”
萧越忽欺近过来,声线也低了下去:“日后甚么?”
我被他气息一逼近,哪里还记得下文,整个人顿时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隔得近了,才发现他眉弓锋锐,瞳色深沉,鼻梁本来极高正,正中又有一处细微耸隆,瞧来其实并不如印象中那般平易近人。
只是他神情温和,眉目中总带款款之色,将他长相中的凌厉悉数冲淡了。
我吞了口口水,才结巴道:“……找我这穷、穷光蛋的师弟代工不成?”
萧越眼角笑意渐生,道:“我家料子厚重,工艺繁复,花了我宝贝师弟许多辰光。
我哪敢让他再为我操劳?”
探起身来,见我仍呆呆地仰头看他,伸手在我眉心轻轻一戳,笑道:“不过你若肯亲手缝制,那就最好不过。”
我隐隐觉得他言语有些暧昧,一时脸上又热了起来,但实在经验浅薄,分辨不明,只得隔着面幕,揉了几下自己的脸。
只见萧越举步欲下,却又停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物,回身向我递道:“若再有事找我,打开盖口便是。
我纵在千万里之外,一见此物,也会立刻赶到你身旁。”
我接在手中,见是一支银色圆筒,其上隐隐有星彩流动,不知是做甚么用的。
见他特意交给我,只得收入怀中。
车入兰陵城内,沿途更是山呼海拥,百姓夹道相迎。
萧越远远坐在仪仗之下,瞧不见面目表情。
他那几个宗室兄弟随行在他之后,一身锦灿,矜贵无比。
一路秋阳艳照,赞颂之声不绝于耳。
我趴在窗纱前,听旁人叙说萧越从前种种事迹,不由有些面红,却又止不住地将耳朵探出去。
贝师兄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味地打量了我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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