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疑惑地接过,却也碍于徐禾身份,叫人把这纸传给了占星殿内。
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星月蓝袍的占星殿小弟子跑了出来,气喘吁吁,跟侍卫说了什么。
然后给徐禾放行。
徐禾笑起来。
想起大昭寺那时候开玩笑的一句“苟富贵勿相忘”
,啧,这和尚虽然满口屁话但还是够义气的。
通往占星殿的路,坎坷崎岖。
徐禾不得不提着厚重的裙子,时刻注意脚下。
摔个狗吃屎那就很难看了。
山林最中央,最高的殿宇。
顶楼。
光滑可鉴的青石,通透明净的玉阶。
临着风,僧人圣洁如雪的衣袍随风,银丝织就星月。
他垂眸,目光直视掌心的莲花,无喜无悲。
老国师在旁边,头发苍白、胡须苍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国师微有诧异问道:“刚刚通报来的是何人?”
在他心中,不知在京城仿佛凭空而生,清清静静,无任何尘世瓜葛,真正佛门中人。
不知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怜悯的淡淡的,弧度都如寺庙上高坐莲台的佛相。
他的声音也疏朗:“是个故人。”
老国师瞪大眼:“你居然也有尘世中的故人。”
不知一笑:“算朋友,也算恩人。
尘世中与我因果羁绊,牵扯最深的,怕便是他。”
当年大昭寺承的恩情,啼笑皆非,但在某种意义上,一生都无法忘却。
老国师微愣,犹豫很久,道:“那你……”
不知回他:“师傅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们之间说是师徒,但关系却疏远的很,很多时候身为长乐国师,他也也看不出眼前这位握莲而生的圣僧心中所想。
老国师不说话,目光却凝在山林中一抹红色,惊道:“这……是那位不得不女装避灾的徐家幼子?”
不知凭栏一笑,道:“嗯,是他。”
天空蓝的通透。
山林郁郁葱葱,一片绿意盎然里。
穿过草木,扶裙而来的少年,宛如雨后亭亭的石榴花。
老国师走了,给他们留一个单独空间。
门一合上,不知回头,看四周都没人。
整个人前倾,刚刚不可接近的圣洁高远的气质散去,手指搭在栏杆上,看着慢慢靠近占星殿的人,嘴里嘀咕:“估计又是来要我干白活的。”
徐禾在弟子的指引下,一路上了占星殿顶。
他是月献徐禾的表情太过狰狞,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过来揍人。
不知反应很快,往后靠了靠:“你别冲动,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徐禾看了他一眼,喝一口凉茶,先消消火。
这里是占星殿,不好动手。
而且这骗子都混成了圣僧,受万民敬仰,真动了手,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回去就得被他娘先揍一顿。
不知坐直了身体,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了玉桌上,开始认真考虑他的问题:“我入占星殿时,对外说是潜心参悟一月,这一月还没到呢。
要不,你再等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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