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可以成为世界上最沉默的父母。
“噢,上帝,honey,你的腿……”
Joe忽然指着栗言大声喊。
顾不上询问Joe是什么时候把栗言称作honey的,我们这时才发现栗言的腿在痉挛,看着一脸惊慌的Joe,栗言却显得十分平静,“早上忘记喝药了,老想着检查结果,嘿嘿~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用力按着不停抖动的腿,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却还是咧着嘴,傻笑着。
这个场景让我心酸不已。
想到这些天来我的焦躁,不耐烦,哪次不是对着他发作?怪他唠叨,怪他小题大做,可我为什么不想一想他的心情呢?
“栗言,去休息吧,你昨晚肯定一晚上都没睡,这样下去不等宝宝出生你先躺病床上了,现在就好好的养身体,等着做爸爸吧。
笨蛋傻瓜~”
他还是傻笑,我也没了办法。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好像谁拿了个打气筒每天向我的肚子里充气一样,很神奇,也很奇怪,特别是挺着肚子走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鸭子!
不止一次地向栗言抱怨这孩子特淘,把我踢的够呛。
栗言也还是维持着他的招牌表情:傻笑,不说话,只是摸着我的肚子傻笑。
Joe倒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一次专业精神,说宝宝十分健康,可栗言傻笑的更严重了。
到了六个月的时候我觉得不能和栗言睡一起了,他原本夜晚翻身就不方便,再加上我大着肚子也帮不上什么忙,有时候还碰上什么腿肚子抽筋的情况把他也折腾的厉害,就提出要分开睡,可谁知话音刚落了不久,他就找人有搬了一张床放在房间的角落里,说他晚上就睡那里,不管怎么样,他反正是不离开我,最后也没辙,只好让他睡在另一张床上,半夜他连体位也不换了,就怕吵到我,被我狠狠批了一通之后才收敛了点。
宝宝的预产期是在十一月,可是十月份的时候栗言就开始坐卧不安,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凝视着我,担忧,欣喜,焦虑,使他的旧伤又发作了两次,这些日子他总是像根弦一样紧绷着,身体哪里吃得消?被Joe送去强制治疗了几日,回来后几乎要把我这几天来的感觉问个打破砂锅,我知道我最难过最危险的那道坎儿就是最后的生产,如果在生产过程中出现大出血的情况,那就算有再多的专家团队也白搭,我告诉栗言,我们已经尽了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最后结果如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了。
他听了之后只是沉默了片刻,“小争,我只要你,你听到了么?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我只要你。”
愣了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热辣辣的翻腾着,我能怎样说?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了意外,他会如何。
“呵,栗言,我是个坏蛋,到时候你可以找个好老婆。”
还在和他开着玩笑,突然肚子痛起来。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块浸了水的抹布,在被一只巨手狠狠的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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