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绅听见动静,远远掉头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复又正过头去,仍听那禅师诵经。
禅师仍高坐如佛,不动如山,花白长眉下,重重叠叠的眼皮微微掀了一掀。
“姑娘。”
禅师忽然停了诵经。
思影转首看去,见那禅师正静静注视她,平和双目中精光内蕴。
思影迟疑片刻,还是回头施礼:“禅师。”
禅师招手示意她过去,细细的端详一回,微笑道:“姑娘命中有贵人。”
思影沉吟须臾,回道:“并没有什么贵人。”
禅师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姑娘信么?”
思影反问:“敢问禅师何为贵人?”
禅师缓缓合掌,“贵人与身份无关,但凡诚心相助且无所图谋不求回报之人,皆可称为贵人。
然而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俗者辨人心需要时间来大浪淘沙;而智者,却只需凭着一颗心去感受。”
所谓禅意,大抵如此。
求仁得仁,仿佛是有大智慧,却又如此似是而非。
思影并没有听得很懂,也不想再听,一边合掌回礼,一边缓步退下。
纪绅远远的冷笑,懒懒打了个哈欠,抬头瞥一眼那禅师,随口问道:“那天堂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纪绅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态度也很有些倨傲无礼。
对他来说,佛也好,道也罢,不过是些哄人的把戏,求神求佛,都不如求己来得可靠实在。
禅师并不看他,微微合了双眸,反问道:“你乃何人?”
纪绅傲然道:“京城鸾卫。”
禅师冷冷一笑,“粗鄙之人也配向老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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