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像寻常夫妻一样生活,”
她一下就听出这番长篇大论的重点,“你休想。”
宇文徕微微苦笑:“退一步讲,你的父兄是在战场上阵亡,你就算要杀我报仇,也该用光明正大的方法。
在簪子上涂毒药刺杀这种卑鄙下作的手段,真不像杨令猷的女儿想出来的办法。
我猜这个簪子一定不是你自己的,是谁在宫里安插了人手,悄悄塞给你的?”
杨末没回答,他又道:“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左右就是那些人,借刀杀人除掉我,推到吴国公主头上,还能趁机挑起两国争端,撕毁盟约挥军南下,打得一副好算盘。
末儿,这么容易想到的事,你还偏要往彀里钻,让他们如意?”
她的手还举在半空,那簪子锋利的尖端却已微微颤抖。
“所以末儿,你不能杀我,在洛阳不能,现在更不行。
这些话想必很多人都劝过你了,我活着只会对你们吴国有利,和约才能继续,两国才能和平。
而你跟我在一起,则会让这件事变得更稳固。
社稷为重、家国为大,你爹爹一定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是不是?”
“你还敢提我爹爹!
我爹爹……”
她的怒意霍然迸发,手中簪子攥得更紧,猛地抬起向他颈间刺下。
宇文徕躺着没动,那一下迅猛如电,甚至带起一股凉风从颈边掠过。
簪子擦着他的皮肤钉进床板中,她全身的力气也仿佛随之抽空,颓然扑在他胸前。
嘎的一声脆响,簪子应声而断,尾端刺进了她掌心里。
她自己尚未知觉,宇文徕却突然翻身坐起,拉过她的右手来看。
手掌中央被簪子尾端扎了一个小洞,只渗出一粒豆大的血珠。
他立刻将她罗衣的宽袖捋到肩头,整个白玉般的藕臂都露了出来。
杨末叫道:“你干什么!”
一边抽手一边想把衣袖放下。
“有毒。”
他抓住她的手不放,起身从床帐上扯下束挂的丝绦,在上臂处扎紧,防止血流将毒素带到全身,然后从手肘小臂向下挤压,把染毒的血从伤口挤出来。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掌已经开始发青,挤出来的血也变成乌黑。
伤口实在太小,挤不出几滴血就逐渐凝固,新房里也没有刀匕。
宇文徕左右看了看,一时找不到其他办法,低头以口相就,去吸她伤口里的毒血。
杨末全身都震住了,忘了把手抽回,被他连吸了好几口,才讷讷地嗫嚅道:“有、有毒……”
“你不是正想杀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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