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的心思不知道飞在哪里,随便应了一声,目光却像粘在吟芳身上。
吟芳低头从他身边过去,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兆言从没见过杨末哭泣,两人在一起只有嘻嘻哈哈顽皮胡闹,就算偶尔不小心弄伤了,她也从来不吭一声,随便撕块布包扎了事,照样上蹿下跳,更别说哭鼻子。
他看着她两眼通红伤心痛哭的模样,路上想好一肚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身边,左右看了好一阵,才拾起一碟糕点递给她,讷讷地问:“你、你哭得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
杨末被他一打岔,伤心情绪略收。
她也不习惯在这个一向被她欺负戏弄的外甥面前痛哭流涕,擦着眼泪闷声问:“刚刚和你一起进来的是我七哥吗?他人呢?”
兆言心思都在杨末身上,此时转头一看,七郎人已不见了。
“不知道,可能有事走了吧……”
杨末在他面前向来不顾形象,她一边擤鼻涕一边问:“你怎么又来了?这回又有什么事?”
兆言被她的语气堵得有些气闷:“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杨末对着他就容易口没遮拦:“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都是你那皇帝老子干的好事。”
兆言道:“我就是为了这事来找你商量的。”
杨末道:“你要是皇帝我还能跟你商量商量,可惜你就是个小屁孩儿,在你父皇面前也说不上话,商量什么?”
兆言不服气了:“谁说我是小屁孩,再说不上话我也是他儿子,我有办法!”
杨末问:“你爹都没办法的事,你有什么办法?”
兆言诧异道:“你不怪父皇下这样不近人情的旨意,逼你嫁给杀父仇人?”
杨末吸着鼻子说:“说到底都是鲜卑人的错,仗势欺人,责怪陛下有什么用?而且他是皇帝,就算不近人情,我们当臣子的也只能受着。”
兆言低声道:“其实父皇也是情非得已……大将军为国捐躯却不能褒奖,父皇本就心中有愧,现在还要委屈他的儿女……宴席上我都听到了,父皇本想婉拒魏太子,另许以多名宗室贵女任其挑选,但太子极力坚持,还说什么如果连杨家人都能冰释前嫌结为婚姻,那么更能凸显大吴求和诚心,他回去也有更充分的理由说服魏国那些反对和谈的朝臣。
他这么说,让父皇如何拒绝?所以……”
杨末打断他道:“啰里啰嗦讲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听宇文徕的事。
你不是想到办法吗?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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