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连起来了,贺垣弋却觉得自己一个字也不想听。
这种真相的痛觉对他而言,无异于凌迟。
“你有家人,那些被害的人,他们就没有了吗?”
他不知道斥鳌为什么流泪,他怕死吗?还是自觉有罪,悔恨不已?
贺垣弋双目皆是血色,他把斥鳌拽起,砸在墙上,长灵化剑,恨道:“你是剩了点良心的人,但是你更可恨。
这么多年,你明知恶人为非作歹,却不揭反助,让那么多无辜生灵遇难!
你该死。”
“殿下!”
贺垣弋握着剑的手已经用力到发颤,筋骨都似乎要爆出,可是他举着剑,没有刺下去。
这样死太轻易了,四方的怨灵还在肆谑无定,多少人还在面临撕心裂肺的分离,他死万次也无法慰藉亡魂。
“我会杀了你的妻小。”
贺垣弋最后说:“这是你的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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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垣弋处理完人后,行至度朔山脚,走不下去了。
他望着疮痍的山河恍惚,在一处废弃的破庙前停下。
他身上都是血,还有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挣脱不去的嘶叫与悲嚎。
远处江上舟,长帆破败,罡风劲舞,那声音沉重而空荡,如同祭祀时的哀鼓。
贺垣弋好像看到辛尧三十六年的动荡……
他看到民众慌张,看到街灯散乱,看到逆臣当道,看到恶徒行凶。
那是乱世,火光中尽是人的躯骸。
他听到虞砚池说,“我没跟,我想跑……但是、很乱,人很多,马也很多……”
人杀了她的侍从,马带走了她。
那群恶徒在天日被遮蔽的罅隙中大肆劫掠,他们绑了许多人!
虞砚池被拉上了船。
伏烟河江波涌,行船也剧烈地晃,恶徒作践姑娘,小孩也没有放过。
有人撕开了虞砚池的衣服,摁着她双腕阻止她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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