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置物柜,散乱的帽子挂那年冬天大雪,下完课的宋唐回宿舍先开了视频。
“郑雷我们这儿下雪了,我眼睫毛上都是雪,你看见了吗?”
整个脸往镜头上怼。
郑雷刚起床,看她外套里是件低领毛衣。
“怎么不戴围巾?”
“一会儿戴一会儿拆的,麻烦。”
“麻烦也得戴啊,这么大雪,感冒了怎么办?”
“你知道这雪多大?”
“睫毛上不是挂着么。”
“能看见?”
一个劲眨眼睛。
“能看见。”
那么点儿早化了。
看她双手发红:“怎么手套也不戴啊?”
她从背包掏出来,铺展了一抖,两只手都戴上。
笑眯眯:“戴着呢。”
一舍友从旁路过:“宋唐你有病吧,暖气这么好还戴手套,也不怕把你那冻疮捂熟了。”
她连忙捂镜头。
“我还得写作业呢,挂了啊。”
“等会儿。”
已经挂了。
再打也不接。
五分钟后郑雪嘶吼着跑来。
“你们俩的事儿干啥非得把我夹中间!
宋唐你起来给我接视频!
别装死!”
宋唐爬起来。
郑雷在视频里冷冷道:“手。”
展开了给他看。
解释:“就一点儿,不严重。”
“买药了吗?”
“用不着……”
“自己买药去,每天按时洗手擦药,录视频,我会检查。”
强调:“买药去吧。”
挂了。
郑雪不可思议:“头一次联系我,还不是为了我?我还不如你手上那屁大点儿冻疮?”
宋唐下床:“郑雪你陪我买冻疮膏去吧?”
“滚。”
头也不回。
欺负她没人疼似的,打电话找沈涛寻求温暖去了。
沈涛他们班今天活动,在外头聚餐呢。
郑雪听说了立马跟过去,他班里没人不认识她,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一帮年轻人吃了肉喝了酒,散场时也不早了,大半都有情侣,各走各的。
他俩在路边等出租,等不着不说还被冬风刮得睁不开眼。
太冷了。
“我们去公交站吧,等到哪个算哪个。”
于是往站台走去。
雪还在断断续续下着,脚下打滑,她和沈涛互相搀着。
风一吹来,气都不敢出。
沈涛摘了围巾,把俩人裹一块儿,拥着往前走。
“一会儿风再给你刮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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