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9)从他的引子(10)秦怡住在伦敦d区。
窗外常常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大雪覆盖时松鼠在枝头跳来跳去。
她穿着黑色的中筒靴子,踩在冰碴子咯吱作响的街道上,停在一幢低矮的小楼前,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拿出门钥匙。
英国的建筑大多是古旧的,有着百年的历史,门前的青铜邮箱雕着花,生了锈。
她在冰窖般的屋子里用锅烧了水,水开了,咕噜咕噜地顶起盖子,冒着汽儿。
秦怡把白面条下进去,打进去一个鸡蛋,不放盐,不放酱油,不放味精,捞起来盛在碗里就吃。
她的小屋里只有一盏15瓦的灯,没有冰箱,没有地暖,没有电视,伦敦电力极贵,能省则省。
室内的光线是衰败的灰度。
没有一丝水分。
秦怡搬了凳子,坐在灯下吃面条,无味无觉,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灯在方桌上剪影出她的发丝,脑袋,和脖子。
她穿着很旧的黑色呢子大衣,上面还有辨不明的咖啡渍,香烟不小心烫破的洞,蓝色牛仔裤的边缘已经被磨出了须。
脸上没有任何的妆,干燥嘴角有着起皮的碎屑。
吃完了白水面条,她把自己牢牢裹在毯子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盗版碟,一张一张地看。
潜水钟与蝴蝶,海上钢琴师,岩井俊二,基耶洛夫斯基的红白蓝。
看到仓促疼痛的地方,眼泪刷刷地落。
这是秦怡在伦敦的第三个冬天。
她不理会窗外的苍茫暮霭,静静地在屋子里和自己相依为命。
窗外的雪花带着夺人的莹光,干净地,纵身扑到地面上,是一种带着遗憾的残酷美感。
她的屋子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指南针,因为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却总想知道中国的位置。
找到了中国,再往东,那就是秦怡的家乡,有着浩渺的大海,壮丽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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