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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混帐东西最擅审时度势,惯会利用!
赵泽雍不轻不重一顿茶盏,语调平平道:“他无法无天,无知无畏,若故技重施,必将引起大哥二哥怀疑,到时看他怎么收场。”
郭达正色劝道:“殿下息怒,现已查明:容哥儿从未危害我方相关,反倒主动呈交这些好东西。
他确实年轻无知,一时糊涂犯错,念在其素日当差勤勤恳恳、又是初犯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庆王需要台阶。
他愤怒不在于“容佑棠乃周仁霖之子、一出生就是二皇子党”
,而在于“容佑棠欺瞒利用本王”
,这点连郭达都看出来了。
伍思鹏更是直言不讳:“殿下,只要容哥儿不是周家派来的奸细,就不是反叛重罪。”
“奸细?”
赵泽雍冷冷道:“那混帐东西若有能力,估计周家早已覆灭!”
郭达忍俊不禁:“据暗部连夜彻查所报,容哥儿没少给周家添乱,周明宏周明杰就不说了,表哥,您还记得吗?当初花魁进周家时,那臭小子就挤在人堆里看热闹,两眼放光啊哈哈哈~”
赵泽雍无可奈何板着脸,凝重道:
“百善孝为先。
一个‘不孝’,足以让他受世人唾骂。”
郭远赞同颔首:“即使父亲以‘不孝’的名义仗毙儿女,亦不会被治罪。”
“嘿,我一直就觉得奇怪,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怎么可能呢?连圣人都承认自己会犯错,倡议‘一日三省’!”
郭达无法理解地趴在桌上,继续翻阅密信,兴致勃勃。
“小二,慎言。”
郭远严肃叮嘱:“凭你刚才的言论,有心人已可以将你打成‘不孝狂徒’。”
郭达悻悻然表示:“知道,我就私底下说说。”
“诸位有何良策?”
赵泽雍严肃问。
他虽然气怒,想了很多种教训容佑棠的方式,但从未想过丢弃不理。
“这……”
伍思鹏为难地捻须,皱眉沉思。
“他生是周仁霖之子,任凭谁也无法改变。”
郭远冷静指出。
“周家做得绝,容哥儿也毫不留情地报仇,把嫡兄嫡姐整得忒惨,彻底决裂,他这辈子确实回不去周家了。”
郭达屈指敲击桌面,束手无策,苦恼道:“表哥,能有什么良策啊?”
赵泽雍沉吟不语,缓缓道:“会试即将张榜,登榜者随后入金殿对策,寒窗苦读多年,每个考生都不容易。”
尤其本王那混帐东西。
“看容哥儿的态度,怕是打死不肯回周家。”
郭达苦笑:“他若想入仕,出身就不能有问题,假如被周家嚷出来是‘不孝忤逆庶子’,后果不堪设想。”
伍思鹏亦为难:“殿下顾虑得极是:百善孝为先。
身份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迟早暴露。
这几乎无解。”
赵泽雍颇感头疼,事实上,他完全不愿容佑棠回周家:那等豺狼窟,回去作甚?
商议许久无果,暮色涌起,赵泽雍只得先让亲信各自回去用膳。
众人散去后,赵泽雍独坐沉思,片刻后,管家求见,禀告曰:“殿下,容公子好转许多,请示可否携亲眷回家。”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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