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也没再说话,玉白的手指轻轻放开她,从自己袖中拿出一封请帖递过去。
江晚茵结果请柬翻来来看,是江楹兰递到文昌公爵府,邀请孟琢和他妹妹孟晴,明日到江府赏梅。
“明日,她就这么等不及吗?”
她秀眉微微蹙起,嗓音冷淡了几分,杏眸乌黑,看不清其中情绪。
她方才过来几日,若说对江怀仁这个偏心的父亲有几分真心的父女情,那也是不现实的。
可江怀仁再偏心,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爱护,让她为了扳倒某个人,或者得到某项利益就去毒害他,她是万般下不去手的。
江楹兰和秦云霜受尽宠爱,除了嫡出和正室的名分,不管是出穿用度还是读书教养,她们的规格比起她,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怀仁或许对不起江晚茵,对不起他已经亡故的正妻,但对秦云霜和江楹兰,却十足做到了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
即便如此,她们下起毒来仍旧毫不犹豫,可见心肠之歹毒,简直就是两匹养不熟的狼。
“多谢殿下相告。”
江晚茵递还请帖,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静下心来思索对策。
萧明述见她沉思,眉眼柔和了几分,缓步往软榻边走了几步,也不避讳,端起她方才用过的茶杯,轻抿了口茶。
“只是一场赏梅宴,不值得孤亲自走这一趟。”
江晚茵抬眸看他:“殿下还得了什么消息?”
“消息?”
萧明述乌沉的眸中意味不明,勾了勾唇角,“孤替你救了一个人。”
一个人?
江晚茵心头一跳,瞬时反应过来,“王同?殿下可是截住了王同?”
能在此时遭遇生命危险,能让江楹兰痛下杀手除之后快的,只有与这场阴诡计谋息息相关的人证——王同。
杀了王同,就是死无对证,即便她这几日不在府上,也可将黑的说成白的。
若是秦云霜和江楹兰一口咬死就是她指示王同下毒,又畏罪潜逃自导自演一出好戏,她还真的不好辩驳。
她其实已经想到会有这样一出,早就暗地里吩咐了陈嬷嬷,这几日将王同看好,切莫让他落单,免得遭人毒手。
可惜百密一疏,陈嬷嬷一个人在府里分身乏术,还是出了篓子,让王同被骗了出去。
“王同可愿为我作证?”
“自然。”
萧明述眉目清冷,嗓音和润,“孤保他家中母亲平安,他自然什么都肯说。”
这的确是一份大礼。
江晚茵垂下眼眸,福身打算行礼,郑重谢过,萧明述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抬手托了她的手臂一把,重新将她拉进怀里。
“免了。”
方才那股清新的槐花香气重新萦绕到鼻尖,萧明述锋利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颇有些愉悦得版眯起凤眸,“你若想去,跟着孟琢兄妹俩去就是;就是想劳烦姑母一趟,也是可以的。”
这话和江晚茵正想到一处去了。
跟着文昌公孟家去,自是最方便的,但孟琢到底是外男,即便萧明述视他为亲信,但传出去到底还是不好听。
这事,还是得请长公主亲自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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