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蓝曦臣不可能?一道刺在他脑中划过,当时,他也是相信蓝曦臣绝不会刺他一剑的。
他皱了皱眉,心都没了,怎么还会疼呢。
他又回想起被封入棺中的事情。
跟聂大,开始是打,他生前自然是打不过聂大的,不过俩人都死了,情况又不一样。
横竖都不痛不痒,又不能再死一回。
谁也伤害不了谁。
然后他们开始对骂,聂大骂他娼门之子,他骂聂大代代短命。
在骂战中他还是颇有优势的,聂大词汇显然不如他丰富,而在听说了聂怀桑的黑化事迹后,竟破天荒地沉默了半晌。
许久,爆出一句:“奸狡小人,竖子敢尔!”
也不知是骂他还是骂他那个打小受自己管教的弟弟。
骂急了又打,打完又没用,经过许久一段循环后,俩人迎来了微妙的和平。
起因是他说了一句:“大哥啊,难道你心里就真的半分也不怀念共御温狗的时候吗?”
聂明玦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小时听说,监狱里犯人若再闹事,会受到一种“关小号”
的惩罚,就是把人单独囚禁在一小方格内,除了给水给饭,再无事做。
他小时还不解,这为什么算是一种惩罚,等在棺材里过了这些年,才知道这处罚有多难熬。
想到这里,他余光环顾四周,是一片荒野,聂大的身体不在身边。
不知是不是来寻阴虎符的人把他也挖走了。
大哥啊大哥,你到底也是托我的福,才能重见天日。
金光瑶想道。
之后,又要往何处去呢?
金光瑶心下略有些茫然,前世的恩怨,他当然也不是说放就放下了,但此时想起,那些感受也早不及生前或新死时尖锐,好像隔着一张朦胧的网,在看向什么东西。
而且,自己到底在下面过了多少年?如今的世事又是怎样一番情形?甚至他所怨怼或者在乎的人,是否都还活着,未曾作古?
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答案。
至少,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他想着,站起身,抛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沿旁边一条泥泞的土路,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
走了约半里,他突然听见前边有牲口响鼻喷气的声音,又听一个童声喊着“一二三,加把劲啊!”
他看过去,是辆牛车,想来天雨难行,此时一个后轮卡在沟里,任那老牛如何使力,也弄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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