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乡河开,直到开到河头,就看到了满栏杆的腊肉,几条家狗在腊肉下徘徊不走,围着竹杆打转。
陈海把车子停在了河边上,几条狗看着有陌生的车来抬起头就叫,陈舒望下车去拿后备箱的礼品,看着中间有条狗眼熟,试探的叫了一声板栗,结果那只棕色的狗摸不清状况,呜了呜两声不叫了。
陈舒望关上后备箱,对吴文月说:“还真是板栗,没想到都养这么大了。”
吴文月看了看,问:“哪呢?”
陈舒望便指给她看:“在那里,棕色那只。”
板栗是前年陈舒望在雪地里救的,当时有只流浪狗生了一窝小奶狗,几个小孩趁大狗不在时拿着鞭炮炸了一窝的小狗,四只小狗都被炸死,板栗是幸存活下来的一只,所以陈舒望对板栗印象深刻。
当初板栗这名字还是因为它的毛色和板栗很像才给它取的,如今长大了,毛色还是没变。
每年初一走的第一家亲戚就是陈山家,梳理下关系就是她爸的亲哥哥,她的大爹,说起来关系最亲的,但是陈舒望一般都躲的远远的,他爸这边的亲戚,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她大爹陈山家是自盖的房子,左邻右舍也是如此,外面的铁门上贴了对联和福字,还挂起了大红灯笼。
陈舒望走在陈海和吴文月的后面,刚走进人家家里,大娘张秀兰从厨房里出来,探了一眼说:“来了,快里面坐。”
陈舒望走上去喊了张秀兰一声大娘,把手上拎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张秀兰接过陈舒望手上的东西,看到有两条中华才喜笑颜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吴文月年轻的时候受过气,对陈海这边的亲戚并不真心实意的热情,面子上过的去就行,所以过年送礼这块都是陈舒望来做。
陈海被兄弟叫去打麻将,留在客厅里坐着的都是陈家的老婆孩子,吴文月拉着陈舒望找了个位子刚坐下来,这二爹老婆赵云华拿着一把瓜子过来了。
“一年多不见了,文月你女儿真是越长越标志了。”
吴文月听了,不露情绪的说:“欢欢也是,女大十八变,也是个俏丽的大姑娘了。”
陈舒望瞥了一眼她二娘的女儿陈欢,丰满圆润,染了酒红色的头发,还真没有小时候好看,也亏她妈胡说八道的能力厉害。
这二爹家亲戚关系早就多年不走了,今年倒和他们亲热起来,别说吴文月没想到,陈舒望也觉得奇怪。
赵云华异常亲切客气坐在旁边说话,吴文月看着电视也不主动开话题,赵云华一个人说了一会,眼神往陈舒望身上看了几眼,一副热心肠的说:“舒望找对象了没,没有我给她介绍几个,男方家条件都不错的,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陈舒望喝着热水差点喷出来,她说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敢情她打得是这个主意。
吴文月把一把瓜子放下,朝赵云华笑了一下,说:“舒望这个孩子一向自己很有主意从来不叫我和老陈操心,我们大人不好干预孩子太多,这对象的事,我是让她以后自己找个喜欢的到了年龄再结婚,像现在她没说肯定心里还没做好打算,你就不用费心帮她了。”
吴文月把话赌死了,赵云华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尴尬的笑了一声,忙说:“是是是,现在的孩子主意都大。”
陈舒望对她妈刚才的即兴说辞佩服不已,趁着二娘没注意,稍稍的给吴文月竖起了大拇指。
赵云华心不甘,若有所思的又想了一会,把自己女儿陈欢叫了过来,突然握住陈舒望的手道:“你们姐妹儿好久没见了多说说话,聊聊你们姑娘爱看的电视剧,网上一起看看衣服。”
陈舒望看着她刚才摸过瓜子的手,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咸湿咸湿的。
“我看了新闻,舒望现在名气大了都当女主角了,身边认识的人应该很多,我们欢欢没工作,帮她安排个小角色演演,到时候你们姐妹俩互相也有照应。”
陈舒望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情艰难的说:“二娘,我只是个跑龙套的,哪有工作给欢欢找。”
若说大爹一家算奇葩,这二爹家更是翻脸不认人的那种,当初陈海出车祸,动手术的医药费要二十万,她和吴文月东拼西凑还差个三万块,于是只能找二爹他们借,平时陈海一向大方,若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兄弟几个,到了他出事,几个兄弟连三万块给利息的都不肯拿出来借,都嚷嚷说没钱,最后还是大爹陈山拿了钱出来,利息却是翻了一倍。
这件事陈海并不知道,就像吴文月跟她说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了你爸的心都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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