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国本该有更多的法师,而不是只会向神求救的信徒。
“陛下,您怎么还在说这样天真的话?”
先知长老阴沉地笑了:相争是人类的本性,让这个王国再多上几百几千个法师,只会引起无数的纷争和动荡。
何况,如果没有神母信仰,又怎能汇聚如此庞大的法力,以成就王国的伟业呢?
兰缪尔也笑了,没有多说什么。
他离开布雷特神殿,不回头多望一眼。
兰缪尔二十岁那年,老圣君去世了。
死神的阴影降临之际,床上的老圣君屏退了侍从。
老人悲哀地看向他的长子,死死抓着兰缪尔的手问:兰缪尔……兰缪尔……你还怪父君吗?
寝殿里充满了苦涩的药汤的味道,兰缪尔静静坐在床边。
他握着父君冰凉褶皱的手,眼神却看向窗外。
老圣君的呼吸急促起来,从枕上抬起脖子:兰缪尔,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父君知道,自己能保护的子民就这么多……我不得不取舍……
“可你不一样,你不懂这个道理,不肯取舍……我的孩子啊,你果真要走向一条万劫不复的路吗……
不,父君。
兰缪尔却垂眸说,我早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
没有想到的是,老圣君的葬礼结束之后,弟弟艾登拦住了他。
“兄长。”
艾登梗着脖子,红着
眼眶,父君临死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偷听了?
当时荣封亲王的艾登,已经开始具备皇室应有的稳重。
只在面对兄长的时候还有着一股率真热忱的孩子气。
他刚因丧父哭肿了双眼,现在却又泪流满面:“自从当年兄长去过一次深渊,就变了好多…可艾登是你的亲手足啊,兄长!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
那天,兰缪尔到底没拗过弟弟的恳求。
万幸艾登真心信他,魔族的真相又多了一位知情人。
闲来无事的时候,圣君会偷偷跑去结界崖,看看下面的魔族,偶尔也带上艾登。
但结界崖不仅对人类来说是禁地,魔族也不乐意靠近,兰缪尔很少能看到那些异化了的同胞。
昏耀反而算是来的频繁的魔族。
七年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圣君在结界崖上成功偷窥过魔王四
次,其中有三次都是在前两年。
后来魔王不来了。
兰缪尔不知道昏耀是死掉了,还是对仰望人间失去了兴趣。
第五年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山崖上。
彼时,断角魔王已经成长得高挑精悍。
曾经迷茫地仰望崖月的赤眸,变得阴鸷、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他腰间挂着一把青铜弯刀,肩披一件灰白斑点的兽毛大氅,暗红色的穗绳垂在两侧,骨饰像风铃一样点缀在漆黑的鳞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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