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有趣的情况就是……
每次巫琅回来不久之后,那么琴者就会开始弹琴。
对面客栈住着的人,应该也是前来斗法的修士,只不过是正道中人。
这次斗法的情况十分惨烈,双方都有死伤,那琴者有可能会是宋舞鹤,也有可能只是正道门派之中初见生死难以接受的弟子。
今日就是斗法结束的日子,商时景心知肚明这次斗法之后,正道惨胜,面子上虽好看了些,但是昆仑宫的至宝始终没能回归,还折损了不少精英弟子;邪道倒伤亡的也差不多,尤其是岳无常死了儿子,法宝方面倒是没什么损伤。
修士之中,亦是命薄如纸。
那琴者到底是不是宋舞鹤,今夜过后,便见分晓了。
巫琅这几日颇为关心商时景,不知是不是因着他白日总是出去助阵的原因,让他觉得自己好似冷落了商时景一样,总会带些吃的玩的回来,自从那日发现商时景看书之后,还经常带些志异小说给他。
商时景心知肚明对方体贴的只是尚时镜,却仍然有些难以控制自己对巫琅的亲近。
有时夜深了,巫琅甚至会带着他绕开巡逻军,两人到半夜还开张的小酒肆里头去要些酒水吃食,听凡人吹牛打屁。
世上的人多有自己的苦辣酸涩,去那酒肆的既有被婆娘赶出家门的赌鬼,也有无家可归整日烂醉如泥的老酒虫……芸芸众生,嬉笑怒骂,皆在这间小小的酒肆里头。
巫琅好似跟这酒肆里头有几个老酒鬼熟得很,那些人常常来借巫琅的钱,虽没多少银钱,但态度很是不客气。
商时景这人外热内冷,看着知趣妥帖,实则内心如坚冰,与谁都隔着一层,他待别人客客气气,也望着别人对他同是客客气气,既不给任何找麻烦,也不希望任何人给他找麻烦。
前世朋友不少,却都不怎么亲热。
至于如今……他与肥鲸是不得已捆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心中尚要掂量三分肥鲸的习性,恨不能将这年轻人剖肉见骨,仔仔细细看清楚每点脾气;更别提这些素昧平生的人了。
今夜很是重要,商时景想着宋舞鹤说不准会半夜去收殓“祝诚的头颅”
,因而巫琅再三邀他再去酒肆,他也都拒绝了。
商时景在窗边站了好半晌,琴声今日未响,不知是他想错了,那人根本不是宋舞鹤,斗法结束后退了房间,亦或者是宋舞鹤今日并无任何动身的打算。
他越想心中越烦,转过身去直接冲下楼梯,顺着不知走过多少遍的路往前找去,却见巫琅身形孑然,一人在夜色之中独行,便觉得浑身都别扭了起来。
往日里巫琅并不是这样纠缠不清的人物,他很体贴,也很温柔,连一丝麻烦都舍不得让别人碰上,倘使自己拒绝过他一次,就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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