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谦之虽端正的跪在地上,语气却也同样坚定:“郡主行贿之事疑处众多,除了那支发簪,其余——”
“沈谦之!”
皇帝骤然高声打断了沈谦之的话。
登时,奉天殿内所有宫女太监一并跪倒在了地上,在这大冬日的,背上竟觉渗出冷汗来,活这么大,还头一次见有人敢与皇帝顶嘴的。
就在他们都觉着就算此刻沈谦之认罪求饶,都不一定能保住他地位时,却见这人仿佛是不要命了一般,继续叩首道:“望陛下三思。”
皇帝高高举起一沓奏折,须臾,却嗤笑了一声。
硬石头,当真是一块硬石头,同他爹一般的硬石头!
大太监姜贯见皇帝笑着将奏折放回了书案上,心内便松了一口气,微微躬起身子,将殿内的其他人屏退下去。
良久,皇帝敛了笑意,重新肃穆的瞧着他,问道:“那你说说,你想如何?”
“将郡主先送回敦肃王府去,只派人暗中看着便是。
若是此事乃是诬陷,也不至于让郡主名声受损,郡主的名声亦是皇家的名声。”
沈谦之垂首跪在地上,语气却不疾不徐道。
反将他一军?
皇帝心内冷哼了一声,却是欢喜的,见沈谦之不顾触犯龙威都要话里话外护着那丫头,不禁思忖道:这小子是铁树开了花?
只可惜为时晚矣。
温贵妃先是对孟珒下手,如今竟还敢对孟妱下手。
他无论如何是留不得了,可温贵妃有平阳侯在,如今陈幸也不定起了什么心思,若他真要除掉他们,必会引起反扑。
皇帝忽而骤咳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场仗,他并无必胜的把握,他当年没有留住戚晩,现下,不能再不护住他们的女儿了。
“陛下……”
一旁的姜贯见势,忙端上来一盏热茶,却被皇帝挥了挥手,又退下去了。
皇帝深深喘了几口气,略缓了缓。
或许,当年他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想瞧着女儿长大,将孟宏延一家从江南召来了京城,若是她不来,便不会遭这些险恶了。
皇帝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会想。”
沈谦之并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只以为方才皇帝是因为他动了气伤了身子,便再不敢出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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