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几声咳嗽声,两人来到厅堂,跪在蒲团上,拜了天地,又双双被人扶着进了新房。
若是寻常,此时新郎应该留下来招待宾客的,可陆大小姐如今比新娘子还要孱弱,只在门口接新娘这几步路便已经累得脸色惨白,哪儿还能招待宾客。
云小棉坐在床边,只听周遭几个丫头又是给旁边的人端茶喂水,又是替她轻轻拍着背,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那剧烈的咳嗽声止住。
云小棉盖着盖头,便已能猜出她的“夫君”病得到底有多重了,也难怪要找人冲喜了。
陆舒寒那边缓过一些来,喜婆便唱着祝词继续了。
陆舒寒颤抖着手,拿着秤杆将云小棉的盖头掀起,云小棉便侧着头去看陆舒寒。
陆舒寒穿着一样的嫁衣,只是凤冠简单许多,该是怕她累着,一张脸有些惨白,神色也有些疲惫,如此病态也难掩一身贵气,云小棉不禁感慨,自己真是个有福气的。
陆舒寒见她瞧过来,也抬眼看她,倒也有些吃惊。
她是知晓云小棉的家境的,云小棉倒是丝毫不是她想象中村姑的模样,虽有些瘦,气色有些普通,皮肤也被晒得有些黑,但眉眼五官却是难得的漂亮。
这般瞧着,又有些心疼起来,以她的姿色,在村里应该是能嫁到一个如意郎君的,可惜家里没有长辈心疼她,竟是嫁给了自己。
这般想着,陆舒寒又有些歉意地冲着她笑了一下,云小棉正看人看得发呆,见她对自己笑,只觉热意涌上脸庞,连忙转过头去,又偷偷侧目去看陆舒寒,见她不再看着自己,便又多看了几眼。
丫头在喜婆的示意下,端来合卺酒,陆舒寒执起一杯,云小棉看她微微颤抖的手,有些担心地多看了几眼,见里头的酒装得不多,不曾洒出来,也就放心了,执起另一杯,与她交臂饮下。
交臂饮酒时,两人靠得很近,云小棉只觉得身边这人身上香香的,又被浓浓的药味盖住了,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该做的事都做了,丫头们便上前将陆舒寒身上繁重的嫁衣褪了下来,替她换上轻便的衣裳,又扶着她坐进被窝里。
此时云小棉的嫁衣也被丫头扒了下来,只是丫头们考虑不周,没有事先准备好日常穿的衣裳,便匆匆跑到外头去寻。
云小棉只穿着中衣,有些无措地站在床边,低着头不敢去看旁人,两只手扯着自己的衣角,脸上红红的,又往后缩了缩。
陆舒寒见她这模样十分可怜,又觉得她这般站着兴许要着凉,便开口叫来自己的贴身丫头喜鹊:“你去我衣柜里,替她寻一身衣裳穿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