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从包包里掏面纸,掩饰性的让额发垂下,含混不清的敷衍,嗯,没什么,我在想昨天看的那本小说。
“用我的吧。”
艾嘉拿出心相印给我,轻轻在我耳边呢喃,“你也想去那里对不对?我理解,因为我也想。”
我愣了一下,从塑料包装里抽出面纸,低声回答,是的。
她仿佛了解了一般微笑,好像我们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
我笑笑,没有再说话。
十一长假,阿秀兴致勃勃地计划玩转n城。
“你们说说看,n玩什么效价比最高?娘咧,啥地方都得收门票,老鼻子贵。”
我跟李苏对视一眼,一本正经地建议,去大屠杀纪念馆吧,一免费开放,二你进去过以后,接下来的六天都不会有逛街购物的欲望。
多好,多省钱,多有意义,多别无他处可炮制。
我没有去接受爱国主义教育。
现在的我,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在我身旁握紧我的手,根本没有力气去面对任何不快乐不阳光;连小说我都看不得悲剧。
我从公交车上下,向左走,步行一百五十米、三百步,进去楼房刷成惨绿的老式小区。
天气不好,十月的上午八点还见不到一点阳光。
小区里来来往往的有长假里也捞不到休息的急匆匆骑着自行车去上班的男人和女人,有打着呵欠揉着惺忪的睡眼由父母牵着去赶补习班的孩子,有拎着大袋子小袋子从菜场上赶回来的家庭主妇,也有晨练归来的老人。
相识的人或匆匆点头致意,或暂且停歇微笑着抑或大笑着打招呼。
手里拽着别扭的小男孩的母亲一面絮絮教训儿子一面跟遇见的熟人打招呼问好。
“陆爷爷陆奶奶,一大早就出门买菜去了?大孙子要回来,您二老该高兴坏了吧。”
三十多岁的的妈妈热情地朝迎面走来的两位老人问好。
她儿子在她手下跟牛皮糖似的不安的扭来扭去,被一巴掌招呼到头上。
当妈的呵斥道,“动什么动,上个剑桥英语又不是要你的命!
你看看你的成绩,一点点也不知道跟人陆家大哥哥学学!
我看中学有的上没的上都成问题。”
小男孩眼里鼓着泡眼泪,委屈的小脸通红。
“哟!
陆奶奶,太苛刻孙子了吧。
在学校寡了这么久,你也不给西西弄点好吃的。
……”
“西西十一不回来。
他事情多,从北京回来一趟光火车就得十几个小时,我们就没让他赶。
再说国庆这人山人海的,票也指不定能买上。
……”
我上了公交车才怔怔地发觉其实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处。
甚至这班车是几路,开往什么方向都清楚。
我迟疑着问了问站在我旁边的人,年轻的女孩子正嚼着劲浪听p3,被我打扰了很生气地瞪我。
我微笑了,是我在扰乱别人的生活节奏,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听到认识的地名,我随着人群下了车。
跺跺脚,拍拍自己的脸,我强令自己精神一点,即使昨天夜里又数了一夜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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