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冷冷地撇了撇嘴角,讥诮道,“农民就是农民。”
“你滚!”
姜焱忽然暴喝,蹲在地上嘤嘤的哭。
地瓜手忙脚乱的想找东西给她擦眼泪,被她躲开,她哭喊着,你也滚!
你们都给我滚!
男生好笑的摸摸鼻子,摇头准备走开。
地瓜怪叫着扑过去跟他扭打成一团。
暴怒的地瓜就像条愤怒的牛犊,拼命的拳打脚踢。
他从来不顾及对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就好像那一拳拳下来是别人替他承受一样。
他用手,用脚,甚至用牙齿用指甲,什么套路都谈不上,完全跟个疯子似的乱踢乱打。
达达尼昂可以战胜红衣主教的火枪手,却照样倒在旅店老板的棍子铁锹下。
刚才还竭力避免触碰到地瓜的男生猝然之下也被折腾的神情狼狈,细皮嫩肉的脸上多了几道擦痕。
他不耐烦纠缠,渐渐适应了地瓜毫无章法的打法以后,迅速挥出几拳把一鼓作气再而衰的地瓜打趴到了地上。
姜焱停止了哭泣,始终神色木然的看着两个因为她而厮打的男孩。
“这下你心满意足了?看到我们两个为你打起来。”
好不容易摆脱地瓜纠缠的男生冷漠的扫了自己女友一眼,愤愤道,“神经病!”
姜焱冷然着一双眼,不看他,亦不看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地瓜。
她的下颚还残存着眼泪,那泪珠儿混杂了尘土和油汗,不复最初的晶莹。
我站在绿杨阴里,看着她熟悉面孔,陌生的表情,心中百味交杂。
男生的身影渐渐移出树林,他仿佛不经意般朝我隐身的方向投来一瞥,嘴角若有若无地流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
我慌忙垂下脸,身体往树后又挪了挪。
等我再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树林里已经恢复了安静。
刚才闹得不可开交的空地上只丢下了一盒喝了一半的酸奶。
姜焱只喝纯牛奶,地瓜说所有的奶类都有股腥味;况且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中午喝奶的习惯,看来是那个男生留下的。
我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表,顿时心惊胆战,天!
都已经上课了。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老师的课。
我战战兢兢的喊了声“报告!”
,老师竟然没有盘问我任何事情就点头示意我进去。
前面地瓜的位子上空着,同桌指指前面,低声问我,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下意识的摇摇头,轻声回答,不晓得,我没找到他们。
话一出口我心里一咯噔,我撒谎了,我不假思索的撒谎了。
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隐瞒。
我只知道我不愿意姜焱知道我看见了她最难堪的一面,我宁愿一切都停留在我们分班之前。
也许我的决定是正确的,那天以后,姜焱依然是我的好朋友。
直到现在,我们仍旧会未必此而微笑垂泪。
朋友之间,恐怕也得留一层窗户纸谁也不要捅破。
姜焱和男友分手的消息喧喧扬扬了数日后就随着期中考试的来临而渐渐平静。
等到考完试,大家的目光悉数被学校橱窗粘贴出来的大榜攫住,谁还有心思去关注别人的春夏秋冬。
姜焱的名次掉得很厉害,甚至跌出了红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