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亦轩俯首:“臣弟谢过皇上。”
眼观方才那一幕,柴喻纯的一双眼睛直接定在了柴亦轩身上,心焦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缪宁察觉到母亲对柴亦轩的紧张,遂用掌心覆住柴喻纯的手,以表宽慰。
缪宁仰头看了看那个被传唤来的太医,此人虽穿了太医院的制服,可面目阴邪,神色诡异,根本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医者。
思及此,缪宁的眉心一拧,有点担心柴亦轩了。
太医为柴亦轩诊脉后,拱手对皇帝道:“禀皇上,王爷并无大碍。”
嘉庆帝点头道:“你退下吧。”
太医告退。
嘉庆帝又命人赐给柴亦轩一个银匣:“这是太医院为朕研制的益身丸,赠你一粒。”
“谢皇上。”
柴亦轩接过匣子,心知这并非是太医为皇帝研制的御用之药,而是维效十个月的解药。
嘉庆帝准他每年进京贺寿,就是让他亲自来取这粒解药而已,顺带验证他体内的毒还在不在。
解药的的效用只能维持十个月,剩下的那两个月,柴亦轩会过得很痛苦。
太后忽道:“亦轩,你母亲近况如何?”
柴亦轩回话:“母亲一切安好,谢太后关心。”
一切安好?分明都病得下不了床了。
太后微不可察地哂笑了一下,戴着錾花金指甲套的小指轻敲着案几,内心颇有几分快意。
自从太后插话进来,场面上的气氛一度很奇怪。
直到寿宴正式开启,众人欣赏着台上的歌舞,心情才慢慢放松了,相互之间自由说笑,终于没了此前的那种拘束感。
宴会即将结束,嘉庆帝看向亦轩,道:“三弟,你难得上京一次,待上几日再回霆州吧。
对了,你不妨到大长公主府去住上两日,陪陪姑母。
毕竟你年幼时,姑母可是极疼你的。”
柴亦轩领受道:“臣明白。”
柴喻纯紧随道:“谢皇上关怀。”
这下,嘉庆帝旁边的皇后也开口了:“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嘉庆帝示意皇后往下讲。
“臣妾听闻姑母的义女医术精湛,可否请皇上代臣妾向姑母讨个人情,让宁郡主前往左相府为家父诊治顽疾?”
“哦,左相的病情竟还不见起色?”
嘉庆帝佯装讶异,而后随和道:“这不过是桩小事,姑母一向识大体,你口头与她说说便是了,她会答应的,何须朕来替你讨人情?”
曾如意忽然带了点委屈:“臣妾前几日同姑母提过此事,可姑母似乎是忘了。”
柴喻纯想也不想:“确实忘了。”
曾如意:“……”
忘得也太理直气壮了。
嘉庆帝笑道:“既是如此,那朕就再次劳烦姑母了。
眼下表妹本人也在,应该不会忘了吧?”
从皇帝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圣旨了。
未等柴喻纯作出半点回应,缪宁便恭恭敬敬道:“缪宁遵旨。”
柴喻纯的脾气倔得很,若是缪宁此刻一声不吭,那母亲接下来极有可能会因此事惹得皇帝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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