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兴冲冲指挥阿伍阿六抬炮仗在园子里,卫戍点了一个,听着砰磅作响,炸在天上五颜六色,姜瓷捂着耳朵,卫戍在大氅下弯着腰从后头抱住她的腰,她整个人一颤僵住。
“好看么?”
他在她耳边笑,她忍着噗通噗通的心慌点头,卫戍侧过头,嘴唇几乎触碰她耳垂。
“高兴么?”
“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人生头一回,如此圆满的一个年。
她下意识又去攥住颈子下佩戴的那个锦袋,卫戍看了一眼。
好几次了,这似乎是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
除夕守岁,炮仗放了许久,他家的停了,别家却又接着放起,倒是站在院子里看了许久。
姜瓷拢在他怀里,卫戍蠢蠢欲动,手掌滚烫贴在她腰上,姜瓷从先开始的慌张,渐渐被五彩斑斓的烟花吸引,她不知道卫戍熬的多艰辛。
一直到亥时三刻,卫戍忽然打横抱起姜瓷,她一声惊呼,院子里的仆婢却吃吃发笑,她顿时心慌,卫戍一径将她抱进暖阁放在床上,她吓得不敢动,卫戍却甩了甩胳膊。
“不行,站久了累!”
姜瓷松口气,他到底大伤初愈,身子不比从前。
“那……”
“不成,我得守岁。”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你困了就睡,想看烟花就把窗子打开。
我去外头守着,等子时过,辞旧迎新,放了炮竹我再睡。”
姜瓷胡乱点头,卫戍便出去了。
外头忽然没了声响,姜瓷只听见自己猛烈跳动的心,噗通噗通的,听着更心慌。
她摸索自己腰,卫戍抱了一晚上,他迁就她,一直弯腰躬身,想必是如此累着了。
外头炮竹声响不绝,屋里却静谧无声,过了小半个时辰,卫戍忽然推开门。
姜瓷听见门响慌忙闭眼,卫戍站在门口看了片刻,走上前脱鞋上床,姜瓷好容易平静下的心又顿时惊跳起来。
卫戍揭开被子钻了进去,却只是挨着姜瓷,安安稳稳的躺着。
“我不乱动,我就是……头一回有人陪我过年,我挨着你,心里才踏实。”
这话竟有些可怜。
在漭山脚下山村养伤时,她们也曾这样睡过,但那时卫戍昏迷,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也就不会这样慌张,可如今……“卫戍……”
“嗯,你别怕。”
姜瓷沉默了,满脑子胡思乱想,嘴也不当家的乱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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