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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昌知道自己这堂妹性子如此,只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她的话。
可她却在心里想,秦王的私印哪是那么好拿到手,更何况是这样堂而皇之顶着出门?
宫人在兰阳郡主的哭泣声中噤若寒蝉,抬起轿攆就赶着离开。
只有华昌公主还往后头閬园等人身上多望了几眼,像是突然好奇起来。
国之大宴,都会在奉天殿举行。
殿内皇亲国戚、权臣重臣齐聚一堂,还有许多装束奇特的外藩使臣,操着不太流利的大旻官话左右逢源。
这次余清窈作为秦王妃,坐席自然与余府不在一块,而是在皇亲当中,位置还算靠前。
坐席的位置按照长幼划分,所以她与李睿仅隔了两张桌案。
两人中间是皇帝长女新都公主和她的驸马,然后是皇三子越王与王妃。
余清窈坐下时李睿正在喝酒,听到声响,抬眸看了一眼,瓷白的酒盏在他手指间险些捏了个粉碎。
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他心生愤懑,若非那日出了差池,如今的余清窈应当是坐在自己身侧,被称作楚王妃,而不是听着别人唤她秦王妃。
余清窈还未坐稳,从黄金台上就走下一位手臂搭着拂尘、身着紫红色圆领袍、白面斯文的宦官,在她席位前细着嗓音道:“秦王妃,咱家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来请王妃娘娘。”
皇帝身子还没好全,不宜受累,今日太后寿宴就交由司礼监全权负责。
司礼监在宫里权利极大,不但能批答奏章、传宣谕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替皇帝主持大局。
而眼前这位更是了不得,虽然余清窈之前没与他打过交道,可也认识他。
司礼监掌印大人,赵方。
也就是福吉、福安两人的义父。
“有劳掌印大人。”
太后召见,余清窈岂敢不从,连忙提裙起身。
顺势而起时,视线往上抬,余清窈留意到赵方的目光似乎在她眉心顿了顿。
不过很快他就挪开了,宛若什么也没有发生,细声道:“不敢,王妃随咱家这边走。
“
赵方在旁引路,姿态是不卑不亢,没有像那些小内官一样奴颜婢膝,他走路时腰板挺直,犹如清风劲节的士子。
余清窈好奇打量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这位掌印大人生的十分俊秀,若是不知道他身份,光看他的仪容姿态,想必会认为他是世家大族出生的宗室子弟。
“王妃娘娘有何见教?”
余清窈这样稚嫩的人,一举一动都难藏踪迹,更何况能用二十年一步一步爬到掌印太监的能人,所以几乎就在余清窈往他身上落眼的时候便发现了。
虽是宫里独揽大权的权宦,可赵方并不严肃,相反他笑容满面,只是那笑分明看得出并未达心底,不过浮于表象。
余清窈讷讷道:“久仰掌印大人威名,难免好奇,是以冒犯了掌印大人。
“
赵方和颜悦色道:”
王妃言重了,不过皮囊,王妃娘娘若觉得还看的过眼,那是咱家的荣幸。”
赵方虽然是这样说,可余清窈也不敢再看。
两人不紧不慢走上黄金台。
一步一景移。
直到珠光宝气,翠羽明珠皆映眼帘,热闹喧嚣的声音也如热浪扑面而来。
“皇祖母你看七姐她送的这礼,分明就是借花献佛!”
“对啊,咱们皇祖母可不就是菩萨心肠,就当我是献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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