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一定也是填充满笑意的,嘴角一个普通的弧度能让她上瘾,生不来气,结果把自己气笑了。
雪越下越大,别指望他亲口说爱了,到后来——“逢羽。”
他半梦半醒,声音里装满了疲乏,病中睡意沉沉,他脆弱地说:“以后,再也不许不理我了。”
诺身体不好时话就更少,药吃了两天丝毫不起效,也不主动说是哪里不舒服,拳头抵在嘴唇上压抑地轻咳。
逢羽一进门,他就翻出口罩戴上,露出黑黝黝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
不由分说地,逢羽拽着他,去了医院。
西药的苦味夹杂消毒水的生涩弥漫在走道中,蓝色的一排座椅只有他们两人,一旁支起挂输液瓶的架子,透明的管子连接针头,刺在他的手背上,这只手又被逢羽捧着在自己掌心。
他像只筋疲力尽的大猫,打了哈欠,把脑袋枕在她肩膀上,蹭一蹭,找到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他们对面是一对老夫妻,逢羽听老太太在问丈夫:“待会儿想吃什么?”
逢羽想起来,也问章诺:“你待会儿想吃什么?”
等半天他才开口,却是在拧着眉心问:“明天是什么日子?”
逢羽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冬天里节日是最多的,眼看即将到了年关,也没什么特殊的节日,便说:“明天是周末啊,怎么了?”
不知道他这个问题缘于什么,诺在一起后就变成了杂食动物,他为省事,经常在家用泡面解决三餐,一来二去的,逢羽对他屯着的各个种类的泡面感起兴趣,学着他打上鸡蛋放在微波炉里加热,或者添加高汤和芝士小火慢炖,滋味有如打开一个新世界。
生活早已接受到章诺的影响,他一下子回归到郁乘莱,她的感觉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坐在床尾,手里捧着一杯热水。
尴尬的安静,找不到突破口,她开了电视,企图让这声音把氛围显得热闹一些。
郁乘莱还在看着外面的什么,毫无征兆地转过身,逢羽正盯着他背影,被发现,窘迫地把视线移至一旁,他淡淡笑着,在那边说:“这么久不见,不来抱抱我吗?”
逢羽应和地笑了,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手放在自己腿上,又很自然地抓住她的手,逢羽轻轻颤了颤,想收回,他又抓紧,朝她倾过身子来。
看着这张脸越来越近,她脑中鸣起警钟般的提醒,随后猛地站起身,不小心带翻了水杯,滚烫的一片浇在大腿上。
她这是在干什么啊?逢羽很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
她低着头,迅速说完往门口退过去,过程中,轻轻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然后逃一样地出去了。
郁乘莱依然坐在床上,侧脸背着光,安静的样子,看不出是在想着什么。
诺的被取代,或是愧疚自己对郁乘莱荡然无存的爱情,她分不清,直觉得自己是一棵被风摇来摇去的稻草,找不到依附。
季麟希晚上去红砂上班,白天则窝在家里睡觉,她穿着长到大腿的黑色t恤,看着逢羽在她的酒柜上翻来翻去,从进门到现在,脸色紧紧绷着,也不说话,但是看这样子,已经得知是有多么激烈复杂的情绪在身体里发生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