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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奕脸色更鲜艳欲滴了,不由暗骂自己没记性,伤疤尚未好,又被美色迷,看得这般赏心悦目,张岩贼子若不是一幅俊俏小白脸,也不会卖身叶家,连累自己落得这般下场了。
思及此,祈奕忙凝神静气,心中念咒:天下男儿皆薄信,漂亮男人是妖孽。
怒气一生,看景致的心情荡尽。
祈奕双手接了药碗,慢悠悠吹着气,似乎那药碗十分烫手,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如今乃是千金小姐了,万不能露出破绽乖巧,叫人轻视了。
这般念着咒语,想着心事纷乱心绪慢慢平复了,逐渐恢复了清明。
白玉堂似乎看出祈奕不自在,体贴转移了话题:“瑞弟情况不大好,他身子原本单薄,这次五脏受了重创,脉细微弱,不是为兄每日替他推宫过血,柳大夫替他人参吊气,恐怕早就,瑞弟乃是白家单丁子,我伸手义父大恩,不忍义父绝后,正要跟妹妹商议,要带他去南诏国天龙寺求见了空大师,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等玉瑞好转,为兄再去寻那庞家,亲手结果范桐,为义父义母义妹报仇雪耻,不知义妹以为如何?”
不知为什么,凭直觉,祈奕知道这玉瑞就是白玉衡弟弟:“了空大师?他能救瑞弟么?”
玉堂眼神一暗,摇头道:“为兄并无把我,不过,但有一分希望,为兄也要试试。”
祈奕知道,在这个社会,医疗甚是落伍,纵然君王,也难幸免,遑论生斗小民!
思及此,祈奕无来由心头一痛:“我跟义兄一起去,路上也好照应一二。”
说着就要挣扎起身,却被白玉堂拦下了:“义妹还是留下吧。”
祈奕皱眉:“这却为何?”
白玉堂眼中有深深的哀痛:“义妹难道忘了,义父义母方才入土,尚有许多事宜要办。
就是为兄,本不当此刻离开,只是瑞弟命悬一线,早一天出发,多一份希望,也就顾不得了。
可是义父后事不能无人处理,再说你是女儿家,又身受重伤,不会武功,如何能万里跋涉?别瑞弟没好你又病了,这叫义父义母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我想好了,你我兄妹分头行动,我带瑞弟去南诏求医,你在家中操办谢丧、圆坟事宜。
我已经知会了陷空岛设在本地客栈,他们答应派人前来,只在一二天,我四哥也会前来相助,你只需领头即可,事情有他们去办。
药铺乃是义父一生心血,你通医理,虽然艰难,也要设法支撑下去,别叫叔父泉下不安,将来也是一份基业。”
他这轻松一句话,却是打懵了祈奕。
祈奕的确会医,却是学的妇科,在这个时代顶多做个收生婆子而已,哪有能力坐堂行医,支撑药铺?
这话祈奕且不敢明言,万般灰心:“白家眼下家破人亡,物是人非,爹爹都不在了,还要药铺做什么呢?”
这本是祈奕推托之词,不想白玉堂瞬间怒容满面,拍案而起:“这都是范桐贼子所害,要不是玉瑞生死一线,我早去京都拧下他的脑袋来祭奠义父义母,义妹且安心,白家这笔血债,为兄早晚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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