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大概就是他从小到大,没有过一个亲密的朋友,小时候在道士堆里长大,长大后又忙着钻研道术捉鬼还要兼顾学业,根本就找不到有共同语言的人,跟家里人的关系也不好,自己的脾气也不好。
在施怀熹出现之后,他好像才拥有了正常的社交。
辛灼内心对施怀熹其实有着很别扭的感谢,当然这种小情绪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施怀熹的。
他确实觉得在他们最初的关系里,是施怀熹没有对他的坏脾气表现出抗拒和排斥,而是接纳和包容,这才让他们的关系顺利发展到了现在。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互相斗嘴玩闹,一起打游戏,出去驱鬼也一起,几乎所有的时光里,都有了施怀熹的影子,他的卧室里放着施怀熹的窝;书架上有他想看的书;书桌的柜子里,珍藏着施怀熹给他画的奖状。
才过了一个多月,他都有点忘了没有施怀熹之前,他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了。
他越来越喜欢跟施怀熹待在一起,他把施怀熹视为重要的存在,当然想要他在他心里的份量也是一样的。
他就是想跟施怀熹天下第一好。
辛灼昨晚从鬼差手里收到残魂之后就告诉了好酒子,后者表示徒弟真让他省心,等着他们过来再开始仪式。
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到了中午,去空山殿一看,好酒子依旧酣睡着,陈父则在正堂吃着斋饭,神情比之前轻松很多,见辛灼进来,陈父赶紧打招呼,“道长你回来了。”
辛灼点点头,故技重施把好酒子叫醒,把他带到了陈行水面前,“快招魂。”
好酒子嘟囔,“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做就行了,干嘛吵醒为师?”
“你比我快,”
顿了顿,他说,“我还没吃午饭。”
听到徒儿还没吃午饭,好酒子妥协了,他咬破了中指,将中指摁在陈行水的额头上,他甚至还是醉醺醺的,身上的道袍也皱巴巴,但莫名就肃穆了,施怀熹听着他念着和辛灼那天一样的咒语,腔调很奇妙,“慧元江边玩,金刚列两边,千里魂灵在,急急入窍来。”
他话音刚落,辛灼手上的小瓶子应声而裂。
躺在床上直直地睁着眼睛的陈行水猛地闭上眼,数种表情在他脸上交替出现,陈父看得大气都不敢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儿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他,那双眼睛里终于不再是麻木和呆滞,变得有了光彩,“爸……”
“诶,”
他哽咽地握紧了儿子的手,“爸爸在这里,爸爸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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