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洗漱好,躺在床榻上,感应着外头余己居然这么早就走远了,想来是听了她的话,回去休息了,于是自己也闭上眼,安心的休息。
她现在多了一条门路,以后再偷溜出去找余己,就容易的多了。
殊不知道,余己根本不是自己走的,而是御史大人找人哄走的。
也怨不得他会被轰走,御史大人今日回来晚了,又图近走了后门,结果就遇见这么个让人心不顺的“披麻戴孝”
本来御史大人都没打算理人,就算又被拦住叫了爹,这次却没有扶脖子,心里边已经有了准备。
但是很快他又扶起了脖子,因为余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白天没有给出去的那袋金珠子,塞到御史大人的怀里。
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从头到尾傻兮兮的说一句:“父亲,这是我给人看病的诊金,您拿着。”
御史大人岁数不小了,没有余己的力气大,被他给拽着硬塞,外袍都给扯到腰上了。
御史大人气的使劲一甩,正赶上余己已经将钱袋塞好了,所以撒了手——然后御史大人就结结实实的坐了一个大腚墩儿。
还是年纪大了,整日也不怎么运动,说不上哪里咔嚓一声,扶着地上起了两次,起不来了。
余己一见他起不来,赶紧上前去扶人,还特别好心的给御史大人,当场按摩。
但大夫么,下手只奔好坏,哪来的轻重呀,把御史大人给按的哭爹喊娘,御史大人挣扎还挣扎不过余己,被他给钳制着,好生揉捏了一通。
最后起是能起来了,走也能走了,但御史大夫站起来,我需要回一趟百蟒谷余己猝不及防被拽掉了帷帽,下意识的一回头,朝着御史大夫看去——御史大夫没有见过余己的相貌,说他是个妖孽这件事,也都是因为,余己打扮异于常人,说话做事也不太正常。
但这一切都是猜测,猝然间这种猜测被他亲眼证实,御史大夫抬起来准备打人的手,仿扶住了自己的脖子上。
发色瞳孔,面上未来得及消散的红色纹路,余己此刻这形貌看起来像妖像魔像鬼,唯独不像个人——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这样一个“东西”
缠上,还迷惑了心智,御史大夫,即便是扶住了脖子和后腰,也没有能阻止他不断朝地上堆下去。
在钟二的惊慌视线和余己的错愕视线里,御史大夫堆到地上之后,挣扎了两下,没能起来,手和脚都先后抽搐起来。
嘴里还在骂着滚,但是涎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钟二见他总扶脖子的担忧应验了——御史大夫竟真的中风了。
余己将匆忙间带来的药,给钟二吃了,起身来扶御史大人,谁料御史大人即便是这样,还边抽搐着踹余己,边口歪眼斜的骂人。
没办法,御史大夫不让余己碰,于是余己只好戴上帷帽,扶着刚缓过来一点的钟二,去吩咐侍卫将刚才送走的太医大人们再追回来。
鸡飞狗跳兵荒马乱,一番折腾过后,御史大人好歹是不抽搐不留涎水了,喝了药之后,昏睡了过去。
这种在现代来说并非不能够治愈的病,在古代来说,等同于绝症了,太医们个个摇头,只开过了药,嘱咐好好将养,也没有其他能够治疗的好办法。
钟二实在愧疚,御史大人先是被她给吓了一下,后又让余己给吓了一下,这才会一时间过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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