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肤白,面容多阴柔,而这林节度使面若老桃花,却蓄了一下巴的胡须,瞧着略有些粗矿意,算是入乡随俗了。
柳素悄悄在心里摇了摇头,老子长这么一幅娘娘腔模样,想来小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左不过又是一个肤白面嫩的小白脸罢了。
况且娘娘腔最是心黑手狠了。
幼时走南闯北多年,是以柳素将自家爹爹的那套变脸经学了个十成十,笑容满面,若春风般和煦,奉承得林节度使笑意连连,阿爹也跟着傻乐呵。
“你这女儿,倒是乖巧嘴甜。”
林节度使夸道,忽道:“还喊什么节度使,唤我一声伯父便罢了。
我虚长你父亲几岁,便腆颜做个伯父了。”
他哈哈一笑,厅堂上的人哄笑作一团,柳素寻了个机会悄悄溜下堂去。
顾湘云还在,她招了招手,与顾湘云小声道:“我原以为阿爹生我时年虽已经很大了,没想到林节度使比我爹还要大,你说那林家公子得有几岁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是应该,林节度使比她爹还要大上几岁,若按照正常来算,那林家公子岂不是要大她十几岁?
“再大些都可以做我后爹了。”
柳素嘟囔着,她素来胆大包天,嘴里没个把门,却将顾湘云吓得够呛:“你怎么净说些胡话!
这话岂是可轻易说出口的。”
到底世家大族的女子都重名节,似这种逾礼的浑话,便连顾湘云都不忍直视。
“好姐妹,我只与你说嘛,对了,你方才要与我说什么?”
一时想起,便最快地问了。
顾湘云这回不扭捏了,垂下眸对柳素说:“我阿爹叫我以后不许与你来往。”
非她所愿,可这结果终也从她口中说出。
柳素懵了一下:“湘云,你可是......”
我数年的好友,怎么一要成亲,就巴不得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呢?
“你自己心里也晓得,我们终不是一路人罢了。”
顾湘云满怀伤感,取过桌上新酿的果子酒,辛辣入喉,说不出的痛快。
她阿爹是武官清流,素来瞧不起商贾的谄媚逢迎,也不喜大理寺少卿那等文官的阴私狡猾。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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