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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明的掌心缓缓落在碎儿濡湿的脸颊上,听她字字泣血,“您什么都没做错过!
凭什么是最无辜的您在这个世上替她受罪!
凭什么啊!”
萧令明的眼中的神色叫他浓密的睫毛遮挡,瞧不出悲喜,可他嗓音之中却包裹着浓重沉闷的巨大悲伤。
他说:“碎儿,我做错过事情……我在十年前错得彻彻底底。”
“——我无辜……那这十年里死的每一个宫女又何辜?当年的玉贞公主又……”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有千言万语凝在心头,可最后再一次出口的,不过是一句幽幽叹息。
“——不过是人吃人罢了。”
他说。
第10章
艳阳高升,天际橙绯,似乎又是一个光明璀璨的绝好天气。
当细碎的阳光透过窗牖洒落到昭阳殿内殿的嵌金地砖上时,萧令明似乎在层层帷幔里也收到了惊扰,那对鸦翅般浓密的睫毛抖了抖。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四肢是早已习惯地这药性发作之后的虚软无力。
他略一动,候在床边的碎儿就觉察到了,她挂了一边床帘,低声问:“圣人这时候总是不来的,您不多睡会儿吗?”
萧令明摇摇头,“睡多了头疼,且陛下叫答给吴相的那道折子还没写呢。”
碎儿努努嘴,“圣人也真是,总叫您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得亏那些大人们不清楚,不然这谏言怕是要更凶狠了。”
她说着替萧令明粗略着了衣裳,这才轻一击掌叫在外间候着的内人们进来伺候洗漱。
伺候完梳洗,碎儿遣了人出去,独自整理着萧令明身上繁琐的衣带,一边道:“今天日头大,可雪又积得厚了点,想是昨后半夜落下的。”
她说着略压低了嗓子,“奴回去看了眼,昨日暖阁值守的宫人有两人今日早上没起来当值,您昨晚发作得又奇怪,奴觉得怕是有人要害您。”
萧令明听完没什么反应,只轻轻嗯了一声。
碎儿有些不解,“您不查吗?至少说与陛下听。”
萧令明笑了一下,摇头说了句不必。
见碎儿满脸不解,他教道:“没人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真的把我怎么样,何必劳心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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