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个客厅的灯都是关着的,只有电视屏幕的光芒照亮了小小的一片空间。
果然莫德·加兰就在沙发上团成一团,在膝盖上盖了个蠢兮兮的小熊毯子。
拉米雷斯忽然意识到,她的面容看上去依然和她刚离开军队的时候毫无区别,那多奇怪啊,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一天比一天变得更老,但是加兰却仿佛永远依然年轻——但是当对方看向他的时候,对方那双古怪的灰色眼睛里的某种情绪依然让他知晓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是对的,于是他会感觉到某种温暖的东西落回了胃里。
加兰没开口跟他打招呼,只是在沙发上给他腾出了一片位置。
拉米雷斯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不去卧室睡觉?”
“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加兰小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夜晚,她的声音总是变得轻轻的了,“我没想到这次任务结束得那么快。
去卧室肯定会吵醒你——不过我没想到不去卧室也会吵醒你,早知道我去弗朗西斯家蹭一晚上了。”
拉米雷斯决定不指出她这个想法里的诸多不可行指出,但是最后只是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头发,说:“我已经很想你了。”
加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表示赞同的意思。
反正她就这样坦然地靠在拉米雷斯怀里看电视,而在这期间拉米雷斯顶多分了三分之一的精力在电视屏幕上——他实际上是在仔细地嗅加兰身上的味道,没有任何血腥味,只有一股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在一起的甜蜜气味,这一般表示她并没有受伤。
而与此同时电视里的那几个设计师正对着一块草皮尖叫,他们从潮湿的泥土里挖出了几块像是骨头的东西。
“那是?”
拉米雷斯问。
“一个真人秀节目,设计师帮房主改造凶宅的那种。”
加兰懒洋洋地说道,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可怜的人们。”
拉米雷斯说。
他看了一眼屏幕,电视里正插入一段关于“礼拜日园丁”
的科普,他听说过那个连环杀手,也知道他最后一起被记载在案的案子——当一个人在教堂里杀了七个人的时候,你很难保证一个枢机主教不会关注它。
不过那也过去好几年了,至少不能再给拉米雷斯最开始那种震惊的感觉。
而加兰肯定更不会在乎,在他们第一次从报纸上读到那条新闻的时候,加兰是这样说的,她说:“你知道吗,希利亚德?我估计我杀的人比那些连环杀手杀得人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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