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流转间,江绪清晰地看见对面那人皱了皱眉,这才缓缓抬手抱拳,语调紧绷道:“无极宗江绪,请指教。”
话音未落,余光便瞥见了道凌厉剑光对着自己面门直直劈来,江绪心下一惊,却还是灵敏躲开了这一击,险而又险地在台边站稳了脚步。
这不是耍赖么!
他心中暗骂了句,谭影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机,又是凌厉的一剑毫无间隙地刺来,一时间江绪只能狼狈地在台上四处奔走,似乎十分难以招架。
台下一时间议论纷纷,不少人都摇头暗暗低语,皆是一副了然之色,想来这结果也不会出众人预料,甚至已经有人断言,不出半炷香,这场比试就会有个结果。
还有些个胆大的,已经将看好戏的目光落在无极宗众人身上:堂堂天下第一宗,竟然也有这种不入流的修者,据说还是掌门亲传?
跟严绥一比,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师父教的。
偏偏无极宗的一干人神色都算得上平静,程阎摸着下巴观望了会,甚至还看得颇津津有味:“江师弟并未经历过正儿八经的切磋,我方才便在想,他肯定要吃个大亏的。”
他跟严绥并肩立在最显眼的位置,其实他皮相生的也极好,虽是比不上严绥,但也能算得上眉目疏朗,身姿风流,穿身红衣又惹眼得很,也无怪乎成日被雅比作花孔雀,此时笑容微微轻佻,更是令一旁打量围观的人不解起来。
台上都快要输了,还能笑得出来?
始终沉默关注台上的雅嗤笑了声,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开:“流云剑以灵动难防著称,起先是攻了个措手不及,可惜第一击没能坏了江师弟的节奏,那后面便更加不可能了。”
旁边顿时响起点窃窃私语:“倒也不必说此等大话来维护面子吧,天下第一宗难道连输一场的气量都没有?”
话音围炉,便见正中那道最为显眼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转头,眼神含笑地往这边瞥了眼,明明是极其和煦的表情,却令人无端生出点寒意,默默住了嘴。
“输一场的确不打紧,”
严绥的眼神始终精准地落在台上两人每次将要落脚的点上,“可这以轻灵著称的流云剑,可是连师弟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台上剑光交错,江绪冷静地观察着对手每一次抬手挥剑的样子,脚下虽然依旧显得有些慌乱,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谭影的攻势很迅疾,他故意做出点慌乱的神色,往台边退去,只见谭影果然跟了上来,手中长剑泛起点莹莹幽光,明显是灌注了大量的灵力,想要一击将自己打落台下。
嘁,江绪暗暗瞥了瞥嘴,这速度,还不如那回偷了程师兄的酒,被追着跑了两座山头后的程师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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