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蓁蓁,你听我说。
&rdo;樊世荣试图去抱朝夕,被陆蓁推开。
每天都是这样,朝夕总是一不留神就发出凄厉的哭叫,只要樊疏桐在家,就不让朝夕好过。
他以捉弄朝夕为生活最大的乐趣,因为朝夕一哭,陆蓁就会哭,陆蓁一哭闹,樊世荣就会焦头烂额,这可比直接冲撞老子还来得过瘾。
而自从枪击事件后,樊世荣在儿子面前彻底失去了威信,以前他板脸、吼骂或者拍桌子多少还能起到点震慑作用,可现在哪怕他跳起来骂,樊疏桐都无动于衷了,貌似还很乐见老子冒火。
抑或是樊疏桐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十七八岁刚刚冒喉结的毛头小子了,在南沙守了三年岛,再不济也经历了风chui雨淋的磨砺,男孩总是要成长到男人的,刚刚年满二十的樊疏桐&ldo;光荣&rdo;地混到了男人的队伍。
用他经常拍胸脯说的话形容,我一大老爷们儿,顶天立地,还能怕了老子?至于大老爷们儿樊疏桐怎么&ldo;光荣&rdo;地晋升为男人的,则是秘而不宣的事qg,只有在跟蔻海、黑皮和细毛喝了酒后胡chui海chui的时候,他才会小小地透露点儿。
就是那么一点儿,也让除了母亲和妹妹连女人手都没摸过的海子他们顶礼膜拜,黑皮更是涎水都要流出来了,每次都推搡着樊疏桐说:&ldo;说,说,接下来怎么样,到底怎么样啊……&rdo;樊疏桐则总是卖关子:&ldo;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这事儿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rdo;&ldo;士林,咱们要有机会试,还用问你啊。
&rdo;黑皮垂头丧气。
当时是在柳荫路蔻海姥姥家的小院里,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ldo;开会&rdo;,说是开会,其实就是找个大人盯不着的地儿抽烟喝酒什么的。
黑皮和细毛也是军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黑皮他爸还是樊疏桐老子带出来的兵,细毛则是蔻海老子手下的部将,樊疏桐和蔻海自小当&ldo;司令&rdo;、&ldo;政委&rdo;的时候,黑皮和细毛自然就是他们的跟班。
比如他们玩董存瑞炸碉堡,永远是樊疏桐当董存瑞,黑皮在后面给他递&ldo;炸药包&rdo;,那炸药包当然不是真的,是用旧报纸码起来,捆好捆结实了,樊疏桐抱着匍匐前进,一直匍匐到军部行政大楼的墙根下,然后举起炸药包喊声&ldo;中国人民万岁&rdo;,再英勇地将炸药包扔出去。
细毛则在旁边制造点音响效果,怎么制造的呢,就是将一个雷鸣pào盖在破脸盆下,引线留在外面,点燃引线后,嘣的一声闷响,脸盆飞上天,樊疏桐就以英雄的姿势光荣地倒地&ldo;牺牲&rdo;。
蔻海则领着一帮屁大的孩子喊声&ldo;冲啊&rdo;,进攻开始了,目标就是司令政委们办公的行政大楼。
每次听到狗崽子们在楼下喊进攻,寇振海就忍俊不禁,跟樊世荣说:&ldo;这下好,我们又被一锅端了。
&rdo;&ldo;不用说,又是老樊家的那个崽子领的头。
&rdo;大家都见怪不怪,有时候开着会,猛听到脸盆飞上天,然后又哐当落地,樊世荣总是气恼地说:&ldo;妈个巴子,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到头来被这帮狗崽子给端了。
&rdo;会场免不了一场哄笑。
没几年的事儿,怎么眨眼工夫都长大了呢?&ldo;炸碉堡&rdo;的任务已经由樊疏桐光荣地传给了比他们小的孩子了,每次见着一帮光着屁股的孩子在院子里冲啊喊的,樊疏桐总是以司令的口气跟孩子们挥手:&ldo;同志们辛苦了。
&rdo;&ldo;首长辛苦了!
&rdo;孩子们热烈地回应。
樊疏桐真觉得倍儿有面子。
虽然他已经长大,但余威仍在,走到哪儿都是&ldo;首长&rdo;,那威风一点也不亚于他老子樊世荣。
虽然樊疏桐无限怀念儿时的无恶不作,但如果要选择,他还是愿意选择长大,因为炸碉堡之类的事属于小孩玩家家,大人不会去做,而很多大人做的事,小孩是不能做的。
长大可忒好了,可以抽烟喝酒,可以和老子叫板,可以和女孩子约会,樊疏桐非常荣幸自己比蔻海他们领先一步成为男人,这简直成了他炫耀的资本,每次&ldo;开会&rdo;,他都会在众人的央求下透露一点儿,然后藏着一点儿,半遮半掩的,可把男孩们对异xg原始的向往激发出来了。
&ldo;男人的成长,是需要女人洗礼的。
&rdo;樊疏桐那会儿开口闭口都少不了&ldo;女人&rdo;。
而让他成长为男人的那个女人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终于浮出水面,是大院外的,一个理发店的妞儿,不是huáng花闺女,是个有夫之妇。
蔻海带着黑皮和细毛曾先后去理发店瞻仰过那个妞儿,也未见得是什么天仙,无外乎是皮肤白些,身材不似少女那样板,浑身上下rou多,而且多得恰到好处,尤其是胸脯那块儿简直是山峰,还有屁股,浑圆的翘得老高,走路还一扭一扭。
看得黑皮和细毛直吞涎水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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