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真的心计确实很“毒辣”
,一针刺在人的软肋上,痛感的后劲嵌进每一口呼吸起伏里,密密麻麻。
回想着她最后的那句问话,蒋楚不愿深究,亦是不敢。
自杀的方式有许多种,但直接将矛头指向郑誉国的路唯这一条。
借他之手亲自斩断了这段无望婚姻里最后一点可能性,高舒筠的“意气用事”
大抵如此。
她该有多恨郑誉国呢。
不惜以死来惩戒这一场“虚情假意”
,让他背负上杀妻弃子的恶名。
不惜摧毁利益至上的联姻关系,拉开了郑高两家往后十数载的明争暗斗。
不惜抛下年幼懵懂的孩子,赔上郑瞿徽的整个安稳人生。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至于么。”
那个十七岁的少年,是历经了多少次自我说服,才可以将这场变故消化成嘴角一抹淡笑。
他的漫不经心,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失望总结。
发生这一切时,年仅五岁的他该有多无助。
若说“狠毒”
,若说无辜,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呢。
“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我可不这么认为,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好像是这样的。”
手指依然摩挲着疤痕,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望向自己时饱含着歉疚和自责的那一双眼睛。
蒋楚微微仰起头,看着远处,视线被什么模糊了焦点,渲染出一圈圈光晕感。
“或许,大人也会有做错决定的时候吧。”
郑瞿徽看着她的侧颜。
盈满了水光的眼眸,一滴透明的泪由眼角滑落,将将缀在消瘦的下巴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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